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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宏观经济?

2023-12-14 23:12热度:2599

  宏观经济

宏观经济是指总量经济活动,即国民经济的总体活动。 

何谓宏观经济?

拙作《经济解释》发表后,不少同学要求我继续写宏观经济。一些同学说我只是个「微观」专家,不懂「宏观」;另一些替我辩护,说我写的关于通胀、货币、汇率等问题,很有两手,皆宏观也。
  究竟我懂不懂宏观经济自己也搞不清楚。数十年来我认为经济学就是经济学,没有宏观与微观之分。让我在这里说一下我对「宏观」的学习过程,然后解释一下个人认为宏观经济究竟是何物。

作研究生时,教宏观与货币理论的导师是宾纳(K。 Brunner,今已故),我上他的课,考他的试。
  当时他还没有大名,但同学们都认为是顶级的经济学者,其严谨思维天下无敌。宾纳离开加大后,举世知名。今天回顾,他是整个二十世纪的货币理论专家中最有分量的三几个之一了。

宾纳有一个学生,叫A。 Meltzer,是我的师兄,也是宾纳发表文章的最佳拍档。
  一九六三年,这位师兄回到加大母校作学术报告,讲的是银根(base money)与货币供应的肯定关系。当时我在座,与一位同学步出讲室时,互相对望,一齐说石破天惊,是难得一听的重要报告了。今天西方所有国家都以调控银根来调控币量为黄金定律,而我可以作证,这定律出自Meltzer。
  师兄到今天还没有拿得诺贝尔奖,令人惋惜。

当年洛杉矶加大考四个经济学博士笔试,每试四个小时,必须考理论,微观与宏观同一试卷。理论试题五条,没有选择,通常是微观(价格理论)四题,宏观一题,可见当时的加大不重视宏观。我的价格理论读得用心,「微观」试题不放在眼内,担心的是「宏观」。
  

进入理论试场,考生只有七八个。打开试卷一看,宏观只一题(有时是两题的),于心大慰。细读该题,长的,懂得答,喜上眉梢。于是站起来,走到监考的教授面前低声问:「我要先到外边喝杯咖啡,可以吗?」他点头同意(这是美国考大试的情况,不懂的拿试题回家也答不出来)。
  十五分钟后回考室,胸有成竹矣。

考个第一不奇怪,奇怪是宏观那一题据说只有我一个答得对。后来传为佳话的,是从来不搞宏观经济的其中一个考官艾智仁,竟然发现我的「宏观」答案多了一条方程式!(看官须知,变量多少要与方程式的多少相等。)原来我是把两个数学模型组合,忘记了或不懂得减少一条。
  但多了是多余,答案的内容没有错。这样说,证明外人说我不懂数学有见地,但说我不懂宏观我却把懂宏观的同学杀下马来。

博士后,一九六七年到了芝加哥大学,第一时间当然是旁听佛利民的宏观经济与货币理论的课。融会贯通的大师果然不凡。教「宏观」,佛老用一套方程式,从头教到尾;另一个学期教「货币」,用的是同一套方程式,但倒转过来,从尾教到头。
  朋友,你听说过这样过瘾、这样精彩的教育吗?大师显然认为,学问是很简单的一回事。后来多次与佛老研讨宏观与货币等问题,而这些与宾纳所教的就是我所知的全部宏观经济了。

再后来卢卡斯杀进,提出了理性预期的分析。我没有跟进,因为忙于合约与交易费用的研究。
  行内的同事屡有问及我对理性预期的看法。我的响应,是经济学没有不理性的预期,同意预期会影响行为,但怎样推出可以被事实验证的假说我有疑问。任何人预期什么我们无从观察,而如果要推出可以验证的假说,我们必须知道预期是以哪些可以观察到的现象促成的。这样说,不是贬低卢卡斯——他是个顶级的经济学者,获诺贝尔奖实至名归。
  

六十年代中期起,宏观其实是微观的说法开始盛行,反映着凯恩斯的「宏观」走下坡,开始被遗弃了。(当年读凯氏的《通论》,不认为他对经济学有一等的掌握。)佛利民的课,与早些时宾纳的教导,使我意识到那所谓宏观,只不过是微观加上货币。不少经济学者也这样看(微观或价格理论的传统,是没有货币的)。
  

今天我有另一种看法:宏观经济只是处理一些价格理论可以处理但很少处理的现象。这些包括通胀、失业、国债、国民收入、汇率、对外贸易等。都与货币有关,所以微观「加上货币」成为宏观的看法没有错。传统的微观分析产出、竞争、垄断、价格分歧等,可以是完全没有货币的现象或行为了。
  

上述的与货币有关的宏观现象,当然可以用价格理论处理。多了货币是多了一种物品,起于交易费用的存在,而有了货币,所有其它物品一般是通过货币成交。只要加上这些,需求定律不变,局限条件的处理方法不变,微观的分析当然可以处理上述的宏观现象。

多年来,为了跟踪中国的经济发展,顺便提出一些建议,涉及宏观的现象我永远以价格理论入手。
  没有作过任何宏观与货币的实证研究,但价格理论的实证工作不断地做了四十年,遇到宏观的现象,兵来将挡,只拿出需求定律与局限变化这两招来处理。推断准确吗?慎重的或写下来的没有错过。

一九八一年推断中国会走的路不再说。一九九七年国内的经济学者非常悲观,我却在他们面前大声叫好(当时樊纲在场)。
  四年多前我说人民币是强币,没有一个人同意。三年前我说因为质量大幅提升,中国的通缩远高于政府发表的数字,国民收入的增长也因而大幅地低估了。前年美国进军伊拉克,我对赞同的朋友说,如果不速战速决,拖下去,美国的债券会很麻烦,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。一九九六年我说香港会有十年以上的不景(当时很热,但我看不到后来的自由行与CEPA的发生)。
  

上述的每项推断都简单,用不着任何宏观的理论模式。后者新的我不懂,而三十多年前懂得的早就忘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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